林清菲猛然一惊，她差点就忘记了，她还欠陆烨北一个人情。

“怎么了吗？”朱乔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。

她忙圆道：“我没事儿，有点儿累了，想休息一会儿。”

朱乔点点头，“晚上，你穆叔叔给你炖排骨汤。你休息吧。”

林清菲回应一个感谢的眼神。

朱乔带上门，林清菲倒在床上，迷迷糊糊睡着了，她这几天喝的药也有一点儿催眠的效果。

噩梦没有任何新意，每次都是她躲在墙角，看着一个醉汉压在一个小女孩身上，醉汉变成怪兽，在看清女孩那张脸后，她又冲向野兽愤然刺杀。

唯一的新意，就是一梦醒来她都会极其恐惧而愤怒。

这次才看清女孩的脸，手机铃声就吵醒了她，额头带着些许汗珠，随手接起，“喂？”

“你在哪？”声音低沉，微微沙哑。

闻声，林清菲彻底清醒，蹭一下坐起来，大脑里飘来三个字——陆烨北。

林清菲：“我看见短信了。”

陆烨北：“所以呢？”

林清菲：“陆先生，你是第一时间知道我骨折的人。我想，你也不愿让个半残的人回去做家务，所以交了一个半月的医药费。”

他故意的，蛛丝马迹不遮也不掩，故意让她知道是他救了她，让她的亏欠感更浓。

电话那边的人沉默许久，林清菲不能确定他是在哑然失笑，还是在得意洋洋。总归，四年后，是她先招惹了他，买了那艘贼船的票，退，是没有任何可能了。－－

每次都会因为他的沉默生气，如今却再没了生气的理由。

她淡淡说：“不管你多恨我，那种装聋作哑的玩法我腻了。合同就是合同，不要试图在合同之外增加什么恶心的套路，大家都成年人，我不吃那一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