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完了…”黑小川挠了挠头。“都记下了。”

“都？”显然，陆以哲对于黑小川说的话表示怀疑。

黑小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“内容太多，都背出来太麻烦，你来问吧。”

半信半疑的陆以哲从重点到冷门，逐一向黑小川确认，没想到，黑小川竟真的对答如流，就像是在讲自己的事情一样。

“你小子，有点东西啊。”虽说目的本就是需要黑小川记住这些，可说到底这几乎是自己人生的绝大部分经历，这一夜就能记到如此地步。一想到这样的脑子即将为自己替死，不知为何，心里竟然有一丝惋惜。

“你有这样的脑子，竟然没选择好好读书？”对于黑小川的经历，陆以哲倒是有些不解。

“说到底，还是不太喜欢学校吧……而且没人收养，比起上学，更需要考虑怎么养活自己。”黑小川的表情很平静，就像是在说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往。但陆以哲却明白，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如此相似的男孩，经历的却是一段充满孤独与无助，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
总觉得自己把话题引向了不太欢快的方向，陆以哲再次开了口，“对了，听说你还是个推理小说作家，正好手头有件有点意思的案子，作为模仿我的下一课，我们来一起分析下。”陆以哲拿出的，正是作为一切原点的那起案件。

看到资料的黑小川表情十分认真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表情的变化，思考了一阵之后，得出了自己的结论，“案件本身没有任何疑点，但既然是发生在现实中的案件的话，就很奇怪了。”

“哪里奇怪？”陆以哲也当然知道问题在哪，只是没想到黑小川这么快就能感觉出来，于是便加以引导。

“如果是在小说创作中，我们常常会形容整个故事环环相扣，但现实中发生的事可不能做到环环相扣，偏偏在这个案子里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犯人，而所有的证据都可以验证犯人的罪行。就好比上课提问，偏偏每一个问题都能不假思索的秒答。可能真相本就如此，又或者……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刻意为之。”

听了黑小川的话，陆以哲默不作声，此时的他，产生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大胆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