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灵儿晃晃手里的短棍。

床上躺着的那个人，她去瞄了一眼，睡得很死，她猜测应该是吃了叶琼珠给她的点心一样的东西，根据小米的分析，这家伙起码还要睡一个小时。

所以也不用担心有那人会醒来听到她们的话。

“我，我……”

叶琼珠张张嘴，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当年的事说出来。

她是敢做，可是不敢让人知道啊！

“说！”

叶灵儿感觉自己的耐性被一点一点的磨光。

“是我做的又怎么样！你凭什么能得到爷爷的夸奖，凭什么街坊四邻都说你比我漂亮？凭什么你爹那么疼你，还说以后要让你去考女官！你就只配做丑八怪，一辈子被我踩！”

叶琼珠咬牙横行，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，这一开口仿佛是让心里被困了很久的野兽得到自由，竟是停不下来！

“我恨你！恨不得你死！我趁大人都去地里，悄悄把你抱到后院，用石头划破你的脸！我本来想让你痛死，让蚂蚁把你咬死！没想到你娘那个贱人回来了，你居然没死！”

“哈哈！不过你虽然没死，但你的脸毁了，你变成丑八怪！没人要的丑八怪！”

叶琼珠状如疯癫，嘶哑的声音透着极大痛快。

叶灵儿静静看着她。

她不是不愤怒，她是愤极反静。

真没想到，一个五岁的孩子，竟然会想害死一个婴儿！

仅仅就只是因为，那时的叶灵儿得到了叶老童生的一句夸，被街坊说漂亮，还有她爹的疼爱，说要教她识字让她以后考女官……

龙朝对女人的束缚，某些方面和宋时那个姓朱的混蛋弄出的东西很像。但龙朝制度也和叶灵儿认知的古时不太一样。

比如，女户。女子可以当家，但审查比普通户要严得多。

还有就是，女子也可以考女官。这种官并不是普通人认识的官，而是女子经过考核后，可以分配到达官贵人，甚至是到皇宫里任职的女官！

通俗一点讲，就是女官不在朝堂，不能参与朝政，相当于“皇家官家内院总管或是管事”。

但女官也有品级，品级很高的女官见到达官贵人，还可以受他们的礼！更不用说见到比她们级别低的夫人、诰命，可以鼻孔朝天了。

打个比方，武则天身边的上官婉儿，连丞相见到都得客气呢！

叶灵儿冷冷看着叶琼珠，想着接下来是让她继续痛呢，还是让她继续痛。

等下，有不对劲的地方！

叶琼珠反复几次提到她那个便宜爹，还说她和她爹一样会妖法又说她爹疼爱她……

可是！

她印像中这个早死的便宜爹没那么疼她啊！

甚至，这个爹是什么样子都很模糊……

叶琼珠还在一边像疯子一样唠唠叨叨，发泄着她心里的不满和恨意，叶灵儿也没理她，皱眉想着疑点。

这些天和王秀秀的相处中，她并没有听到王秀秀提到她爹。

偶尔聊到以前的事情时，王秀秀只会掉泪，说她没出息不能保护好她，根本就不提她爹！

这里就有一个很大的疑点：她那个便宜爹是在原主七岁时死的，七岁的原主不可能对爹没印像，可是原主记忆里那个便宜爹的长像都模糊了！

这样的爹，是疼爱女儿的爹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