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墨子然皱着眉头,丁零这才凑过身来,特得意的问道:“我说九殿下,这茶怎么样呀?”
“不好,一股霉味。”
“这不就好了。”
“好了?好什么好?”
丁零笑嘻嘻的解释道:“今儿九殿下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竹夭酒的味道,舌头的知觉与鼻子嗅觉亦算是灵敏,这足以说明九殿下,近段时间很是听话乖巧,都滴酒未沾过,难道这不好吗?”
墨子然听了丁零的这番话略略一愣,虽然她丁零一口一个九殿下,然那话中的情义却是暖暖的,没有丝毫的生分。
“丁零……”
“九殿下真乖,以后也得一直这样乖乖的,成不成?”说着,丁零便提了茶壶出去,不一会儿便又折了回来,茶壶中倒出的水晶莹剔透,早已成了白开水。
“九殿下,喝杯水吧?”丁零再次递了杯子过去,然墨子然却没有伸手去接,丁零好奇,便问道:“难道九殿下不仅嫌弃我这里的茶不够好,现在就连水也一起嫌弃起来了。”
墨子然望着嬉皮笑脸的丁零,骤然煽情道:“丁零,认识你真好。”
“那是,认识我当然是你墨子然在这世间最最美好的事情啦。”丁零继续笑着,然墨子然眸间的神色却更加的认真起来。
墨子然这才接过丁零手里的杯子,庆幸的说道:“得友如此,夫复何求。”
“好一个得友如此,夫复何求,好”说着丁零便拿了另一杯子,倒满了水,与墨子然手中的水杯一碰,说道:“墨子然,作为好朋友、好兄弟,我敬你,敬你这句得友如此,夫复何求。”
“好。”
明明端着一盏小小是白开水,这两人却喝出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气与义气。
还别说放眼这大殷朝帝都还真没有这样的秒人,既然志同道合,又怎么会丢了这缘分,成不了朋友。
是夜,宫里的嫔妃们几家欢喜几家愁,喜得的是收拾的当等着璟帝御驾亲临,愁的是如若再不得璟帝欢心高墙深宫又该是如何的寂寞与凄凉。
丁零却今日早早的躺到了床上,望着银霜一般的月色下,圆桌上的那小酒坛子,想起了那日踏着朦胧夜色悄然而至的墨子非,想着他说,以后他会陪她喝酒,陪她醉酒。
突窗外有黑影一闪而过,丁零惊觉,迅速起身下床靠在了床边,等了良久,却没有任何动静,然,正当她要再次躺会床上时,耳旁一声轻响,有一明晃晃的小东西穿窗而过,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圆桌之上。
丁零第一反应便是推开窗户,躲在窗边向外望去,然,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。
只好回身,去察看那被丢在圆桌上的物件,却发现竟是一直短箭,箭尾处绑着一小小丝带,丁零拔出短箭,取下了那丝带,迎着月光竟然发现丝带之上竟然写着一行飘逸洒脱小字,内容简单,只写了几个字,“小小仙等我。小仙”。
看到丝带上的小字,丁零迅速出门,跑出了院子,四处寻找的那黑影,然依旧无果。
“小仙是你来了吗?为何不能出来见见我呀,小仙”然,回应丁零亦只有那夜的安静与月光的轻柔。
最近丁零的午夜梦回,总会出现尉迟安邺那张风轻云淡的笑脸,她是有些想他了,想他的温柔浅笑与万般纵容,想他的无奈与哭笑不得,想起他的焦虑与不安,想起他眸中的不舍与犹豫,想他玩笑之时认真许下的海誓山盟,想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想与他的那段自由自在的时光。
她确实想他了。
丁零自怀中掏出尉迟安邺临行时留下的那块圆形玉佩,迎着霜白月色望去,玉佩之上一只鹰隼展翅翱翔,栩栩如生。
这玉佩呀,丁零虽不知有何作用,亦一直当做是举世珍宝一样随着携带着,然,这玉佩的主人却一像是一个梦,时远时近,时真时假,叫人捉弄不透。
“小仙,你到底是何意呀?要我等你,到底得等多久呀,你又在哪里?”丁零垂头丧气的坐在玉弦院的大门口,望着朦胧月色呢喃着。
这时,有一小轿自远而近缓缓走来,丁零却不自知,直到那顶软轿停在了她的面前,轿中的主任纤纤玉手拂起轿帘,温和问道:“这不是丁零姑娘吗?”见自家主子问话,随轿的丫头赶忙回道:“回娘娘,是丁零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