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你们老板是个很有钱的人?”阮稚忍不住说。
人事部经理笑笑,低声道:“我们大老板不仅有钱,还特别帅气。”
阮稚没说话。
特别帅气的人她见过不少。
比如娱乐圈里的颜值天花板沈想,还有医学界她见过最帅最年轻有为的医生徐怀深,以及好朋友无所不能的老公容烈。
包括林沫的基友团,以及她的徒弟秦飘,和明朗。
这些都算是特别帅气的男人了。
她觉得,就算稚爱家的大老板帅破天去,也不会惊艳到她一丝一毫的。
人事部经理带着她一处一处的参观,所有的地方都看过了,就只有传说中特别帅气的大老板办公司没去。
“大老板不经常来公司,偶尔会过来一下,还会参与装修设计。他脾气不太好,办公室也只有洒扫工人能进去。”经理解释道。
“嗯。”阮稚点点头。
两人转过前面的弯道,露出一大片的开阔地来。
落地窗旁边,设了两张办公桌。
其中一张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,西装革履的,脖子里挂着工牌。
看见经理和阮稚过来,便起身打招呼,“经理。”
经理点点头,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,“大老板今天来了?”
“来了。”男生回答道。
经理深吸了一口气,腰杆都跟着挺直了不少,指了指另一张空着的办公桌,对阮稚道:“那就是你的办公桌。”
阮稚有些惊讶,“我的?”
她还以为她应该在楼下的普通办公区工作呢。
而且那张桌子看着挺新的,像是临时加的。
电脑什么的都是新的,就连桌上放着的仙人球盆栽都是崭新的。
阮稚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,经理就已经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,“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,我先下去了。”
经理走了,阮稚才反应过来,她好像忘了问,她具体要干些什么工作了。
那边的男生已经主动开口:“你好,我叫舒溪。”
“你好。”阮稚礼貌的回应,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面,“所以我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?”
“啊?”舒溪看上去有点内敛,见阮稚的目光直射过来,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,“那个,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你要是没事的话,可以帮我做下表格吗?”
“可以啊。”阮稚一口应下了。
闲着总觉得在混日子,她还是愿意做点事情的。
她走到舒溪的座位前,“是什么表格?”
舒溪刚坐下来,手指还没摁到鼠标,桌上的电话就先响了。
红灯闪烁,很显然是内线电话。
舒溪猛地坐直身子,很是恭敬的拿起电话,“老板。”
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,舒溪连连应了两声,才放下了听筒。
一回头,对阮稚说:“老板让你进去。”
“噢。”阮稚点头,“那我进去一下。”
她是新来的员工,自然要听从上级的安排。
阮稚推开了办公室的门,走了进去。
这间办公室很大,却也过分的冷清,因为陈设过于简单,也显得空落落的。
可这装修风格,却扑面而来一种熟悉感。
办公桌前没有人,阮稚的视线慢慢移动,心也跟着不安的跳动。
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。
下一瞬,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。
阮稚目瞪口呆:“……”
徐怀深一只手端着茶杯,另一只手揣在裤子口袋里,姿态闲适的走过来。
他坐在了办公桌前,随手翻了一下面前的资料,这才抬眸,视线定格在阮稚的脸上。
“阮稚?”
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。
阮稚的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,“徐、怀、深???”
竟然是他?
怎么是他?
阮稚满头雾水。
心里的不安被证实了,反倒是踏实了。
只是让她疑惑不解的是,这里竟然是徐怀深的公司?
“在这里你应该叫我老板,或者徐总。”徐怀深手里多了一支笔,在文件的末尾签了个字。
然后那份文件,一份落在了她的面前,另一份落在了他办公桌的抽屉里。
锁上。
阮稚:“……你不是医生吗?”
什么时候改行做商人了?
而且还是一家装修公司?
阮稚忽然想到这家公司的名字:稚爱家。
当她第一眼看见这个稚爱的时候,就觉得怪怪的。
如果谐音挚爱,那不如直接用挚爱。
用稚这个字,究竟是什么含义呢?
可这一刻,她却好像明白了。
阮稚的心脏,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。
是她想多了吗?
徐怀深用这个字的意思……
“在这里,你不该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。”徐怀深用笔敲了敲桌面,发出清脆的抨击声。
他很威严。
像个大老板那样威严。
可阮稚还是觉得有些突然,并且细想之下,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会来面试,对吗?所以你算好的,让林沫也帮着隐瞒我,就是为了让我来你手下工作?”
徐怀深面色平静,“我说过,这里是公司,阮稚,你的身份。你不该这么跟老板说话。”
阮稚:“……”
“首先,这栋楼里这么多家公司,我并不知道你来面试的是哪家,我也没有问过。”徐怀深扔了笔,靠在座椅里,慢悠悠道,“其次,你觉得林沫会帮你,还是会帮我?”
阮稚不说话了。
不可否认的是,徐怀深说的都很有道理。
可即便是这样,她还是觉得被算计了。
这明显就是他提前挖好的坑,就等着她跳进来。
而她还真就这么傻,明明觉得有许多地方不对劲,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来了。
阮稚同时觉得自己好笑。
“我要辞职。”这句话几乎不经过她大脑的思考,直接说了出来。
徐怀深只是轻轻一笑,“给我一个理由。是因为老板是我就想跑?还是觉得,我给不起工钱?亦或者是,你想赔付这十倍的违约金?”
“违约金?什么违约金?”
徐怀深点了点合同。
阮稚拿过来一看,在最后面的一小部分,还真看见了违约金一项。
因为林沫说这家公司没问题,而且信誉特别好,她就放了心,没有再细看合同。
可谁曾想,就是因为这样,她才踩中了对方布的雷区。
被炸个粉身碎骨。
阮稚的脸红着,牙齿咬着下唇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徐怀深也不着急,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,仿佛胜券在握。
是了。
他是胸有成竹的。
而阮稚,却是完败。
阮稚认命似的低下头,“是的,徐总。”
既来之则安之。
她就不相信,徐怀深还能吃了她不成?
徐怀深立刻丢了一份资料过来,“整理一下这份资料。”
阮稚接过来看了一眼,“好。”
拿着资料就要出去,耳边却又传来他的声音:“就在这里整理。”
阮稚脚步一顿,“徐总,我的办公桌在外面。”
徐怀深看着她,“我不介意让人搬进来。”
说着,手已经拿起了内线电话。
阮稚赶紧开口:“不用了,我在这里整理就好。”
她在沙发上坐下来,同时心里觉得憋屈。
忽然好想明白了徐怀深的意图。
她在他的手下做事,就要什么都听他的。
这样受制于人,她觉得很难受,徐怀深一定觉得很享受吧。
毕竟还有什么,比呼来唤去更能解恨呢?
那份资料有些杂乱,全是装修方面的知识,阮稚一窍不通。
整理的很是头疼。
她一边拿着手机查各种代名词和相关资料,一边将文件分好。
做的很慢。
徐怀深则靠在椅子里,捧着茶杯喝着水,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身影。
阮稚,这一次,你休想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