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进来一律都假装打电话,尤其要装的非常的像是在做什么不正当的交易。
现在的台式电话虽然拉在耳朵边上,但其实什么都没有接通。
如果最后被拿来当证据的话,直接就可以调取通话记录,根本就没有打出去的电话,又怎么可能成为证据呢?
这是邹航筛选交易对象的一种手段。
农民工非常紧张的坐在沙发的边缘,他不知道怎样的表现比较正常,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事。
可他很清楚,这不光是自己最后的机会,这也是他家娃儿最后的机会。
然后鬼使神差一般,他居然从自己的怀里把钱给扒拉了出来,在那里点,而且点的时候还是用老农民的手法,要搓一下自己的手指头,点一下自己嘴巴。
这熟练的手法以及他点前的那份紧张,逐渐的被看成了,是担心钱不够。
农民工的身份从行为上也已经坐实。
邹航觉得是最近自己草木皆兵太过谨慎了。
“嗯好,拜拜。”
电话终于挂断,邹航像是很不好意思一样主动起身过来和他握手。
不过画面里的邹航显然对于对方点钱的时候沾一下口水非常的恶心,表面上是起来热情握手,实际上在握手以后,直接拿桌面上的纸巾好好的擦了一下,连背后都不做了直接当面来。
邹航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些细节,全部都在视频里被记录了下来。
“我记得之前我们好像见过面?当时你说的是什么问题来着,你家的孩子现在不能考试是吧?”
“对对对,您记性真好,我家儿子上学很努力了,成绩也名列前茅,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去尝试,我这个做父母的……”
“行行行,这些都不重要,考试的名额很难得啊,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。这个报名费啊,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考试费用,你看?”
邹航一边说话,一边把自己的手指头拿出来比出了一个搓钱的姿势。
这个样子和刚才说出来的话很简单,给钱继续聊,不给钱事情办不成你就走吧。
农民工从自己的兜里,把刚才点过的那一把钱,少说也有个大几千放在了邹航的手上。
根本就没有数,掂了掂重量悄悄点了点头,然后在桌面上随便拿起一张准备好的字条,写了点东西。
“行了,这个东西拿给学校,就说我批准了,考试直接可以去考。”
没有任何的印章,甚至是没有任何的文书,只是一张简单的字条写了几个字,这样就算是审批?
如果当初是这么简单的话,那又为何要那么多钱呢?
农民工感觉到不公平的同时,还要千恩万谢。
不过紧接着他就想起了另一个问题,自己孩子的学籍不是自己的吗?按道理来说,只要学籍证明通过,直接就能够参与考试,那这个时候写个条子,为什么其他的考生不要写?
邹航都已经坐下了,农民工这时候又问出这个问题,他显得非常不耐烦的样子,在邹航看来这个农民工已经没有钱了,那也就是没有什么价值了,搭理干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