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瞧瞧这些书册如何?”小柳子连忙呈着方才她挑选的书册上来。
太子没有瞧那书册,看着她笑道:“挽儿眼光好,定是没错的,好好放到桌案边上。”
小柳子会意,埋着头恭恭敬敬将那些书册呈到桌案上去。
“来。”太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,萧凝挽端着笑挨着她坐了。
李忠玉见状,连忙领着一众内侍侍女们退出了东偏殿。
“挽儿还没说,是怎么知晓这事的。”太子不是疑心她什么,只是纯粹好奇,她是如何想到的。
萧凝挽浅浅一笑,“午时便听得人们议论纷纷,说河南决堤了,很是危急,晚间大臣们都下了朝了,殿下却迟迟未归,妾便斗胆猜测殿下留在宫里是为了此事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后来又听得年绣急急来报,说殿下许是被罚跪在了紫宸殿,妾便心想殿下会犯什么错,叫陛下竟要叫殿下罚跪,思来想去,想到的便只是太子殿下要去河南,这才惹得陛下不快。”
“为何?”太子疑问道。
她轻笑,“这样紧要的关头,陛下却要罚跪殿下于紫宸殿,殿下心系苍生,除了这一事,妾实在想不出来旁的原因了。”
太子挑了挑眉,“你知晓父皇会因此不快,可你又是如何想到父皇会准允我前往河南?”
萧凝挽的目光更加敬畏了些,“陛下与殿下一般忧心百姓,还有便是……”她看向太子,“陛下是信任殿下的。”
他望着她,久久无言。
他从前从未想过会替代自己的兄长做了太子,搬进东宫到今日之前,他谨慎小心,生怕犯了错丢了皇家的脸面,也怕自己做不到如兄长那般稳重善政,辜负了父皇的期待。
今日他在紫宸殿跪求去河南,确实是思虑了许久的结果。
除此之外,他亦是想向嘉顺帝证明,他既然坐上了储君之位,便会竭尽所能庇护大邕,绝不负了父皇与兄长的期待。
河南,他非去不可。
好在,父皇是信任他的。
挽儿竟然也能想到这一层,他着实惊喜得紧。
“挽儿果真聪慧。”他轻笑。
她嘴角噙着笑,“妾相信殿下若真要去,便有能力守护好河南一带的百姓并安然归来,所以才能猜想到这些。”
太子很是欢喜,腿间的痛意好似也消了许多。
“挽儿信任我,我也必定会回来,不叫你担心。”太子正色道。
听着他的保证,萧凝挽笑意渐深,“殿下去了河南,记着常寄些信件回来,也好叫皇后娘娘宽心。”
“自然。”他颔首,不止母后,还有挽儿,也得叫她们都安心。
河南河口决堤十日后,太子率领工部尚书等一众官员前往河南。
大邕百姓闻此诏令,皆赞太子不畏凶险,一心为民。
百姓们为太子的气概所鼓舞,各州皆再次自发筹集善款,会修桥架路的能工巧匠们亦是成群结队赶往河口。
河口灾情,令大邕上下齐聚一心,大邕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,亦是足足上了一个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