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昇上前将那蒙面首领的面巾掀开。
“殿下,是陈绥。”
“陈绥?”龙武军兵曹参军事,这样不起眼的官阶,会和什么人关联?
何止忙上前拜见太子,“殿下,此人或与燕王府有联。”
太子眼神微凝,扭头看了眼这位千牛卫中郎将。
何止道:“陈绥是燕王府谘议参事马清的私生子,此事,极少为人知晓。”
太子颔首,表示知晓了,对着他道:“清理好场地,别叫旁人瞧见了这儿的血腥。”
晚间,太子在临时驿站中与各位同行大臣商议庶务。
商议毕,众大臣离去,独工部尚书周瑞被太子留下了。
“殿下预算得精准,流民暴乱乃是受人引导故意而为,幸而殿下早日叫臣等留心着,如今那些暗中操作之人已被押解。”
闻言,太子脸色好上许多。
河南的灾情还在风口上,如今若有流民作乱,只会叫工期无线延长,若再有连续的暴雨,河南将不堪重负。
想及此,太子不由想到了萧凝挽,顿时眉眼都柔和了下来。
挽儿做那样的梦,想来也不是毫无预兆。
也叫我多了几分警惕。
“殿下?”周瑞见太子竟然走神了,不禁很是惊诧于此。
太子面色不改,看向了周瑞。
想了想白天的事,询问道:“何止此人,周大人可知晓些?”
离开京城时,嘉顺帝特命人在千牛卫中挑选人,而何止,是千牛卫将军亲自举荐上来的人。
提起何止,工部尚书顿时便有千言万语了。
“何止乃是御史大夫的庶子,因着出身的缘故,并不受御史大夫重视,早些年因嫡母的逼迫无缘科举,便只身去关外参军,西越与南映那场战役他亦是在的,因受赏识,大军班师回朝时他也跟着回了,如今在千牛卫任职。”
千牛卫与神策军同为大邕最强劲的军队。
只不过千牛卫负责守卫,大多在京城,而神策军常年在关外抵抗外敌。
一个不受宠的庶子,能到今日这境地,也是难得。
太子想了想,便放下了何止的事,询问周瑞河南筑堤之事。
霜降之节,河南传来嘉报。
“河南雨水渐小,防固的堤坝已然加固好了泰半,这样的局势下去,殿下应很快便能返程了。”李承徽听闻这喜讯时,正在蒹葭宫,顿时脸上便是喜意洋洋的。
“雨水小了,河坝便好疏通了,修筑堤坝也省事许多。”萧凝挽淡淡笑言。
“只是……殿下若要回程,只怕也得好一番磨难。”李承徽脸上有了些忧色。
这两月来,总不时听到殿下遇刺的消息传来,幸而太子安康,否则,这偌大的东宫,不,不止东宫,天下都得乱上一乱。
“有千牛卫的人在,殿下的近卫也都是出类拔萃的,必定不会出事。”燕王等人也是这几年嘉顺帝身子不好了,才敢暗中有些动作,成不了什么大气候。
“良娣所言极是。”李承徽这颗心又渐渐放下来,与萧凝挽说旁的事,“京中渐渐冷了,东宫里头好些妃妾都吵着碳火不够,吵得耳根子都不清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