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今已是良娣,即便徐氏一直往上爬,也需要好些年头,她且瞧看着,看她是否真有一日,能取代了自己。
楠若见主子半分忧色没有,便也跟着放下心来。
也是,良娣到了如今这地位,还需惧怕何人?日后太子殿下登基,良娣少说也能得个妃位。
更遑论良娣如今身子已经养好,如今只等时机到,良娣有了身孕,日后便是安安稳稳,有依靠了。
至于太子殿下是否宠爱?那时只怕是不大重要了。
楠若见良娣如今也没了当初那番深情,约莫也是想通了。
否则,那鲁奉仪的胎,良娣如何能这般尽心尽力的看顾着。
初三晚间,太子回了东宫。
“不必回芳华殿,直接去蒹葭宫。”太子声音淡淡,但跟在太子身边许久的李忠玉也是听出了话语中的急切与欢喜。
他一甩拂尘,扬声道:“移驾蒹葭宫。”
果然,殿下还是想萧良娣了。
自打回了东宫,太子殿下便没有安歇过。
太后娘娘丧服,陛下身子不大安生,好些事情便只能由太子殿下代劳,每每殿下抽空到了蒹葭宫说不了几句话便得离去,连盏茶都没有喝完过,如今好不容易除服了,还碰上了年关,这两日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的。
好在今日后便能有两日的清闲,殿下也能松活些。
太子撵轿到蒹葭宫的时候,萧凝挽正端坐在内室软塌上看书册,听闻太子到了,不由有些惊诧。
今日乃是初三,太子得明日才能得闲,今日指定累了一天了。
她原以为太子今日不会来妃妾处的。
惊讶归惊讶,礼节不能少了。
她忙放了书册,领着侍女出去接驾,唯有雪团还趴在墙角呼呼大睡。
“殿下……”萧凝挽才屈下身子去,太子便将她扶起。
“穿得这样单薄出来,也不怕冻着。”太子拉着她的手直往内殿里走。
萧凝挽轻笑,“屋里头暖和,冻不着。”
到了内殿,萧凝挽亲自为他解了蓬衣。
太子瞧了瞧各处放着的铜炉,笑着颔首,“你身子弱,每日碳火可不能少了。”
“殿下还说呢,楠若姑姑可是每日每日的细细盯看着碳火,生怕侍女们放少了,蒹葭宫如今用的碳火只怕比鲁奉仪那里还多上许多。”
太子拉着她坐下,槿禾忙呈上来热茶。
“你娇弱些,自然得多烧些碳火。”
太子端了热茶来细品,眉眼逐渐舒展了许多。
才从外边回来,便有这样的热茶伺候着,实在心里熨帖得紧。
太子心里正舒坦呢,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蹭。
他端着茶往脚边一看。
原来是雪团,不知何时趴到了太子的脚边,一歪身子便躺下了。
萧凝挽大骇!
望着太子阴沉下来的脸,她忙屈下身去,“殿下恕罪。”
阑禾连忙上前欲抱开雪团,雪团被弄醒了,却如何都不愿走,十分自来熟地朝着太子摇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