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抬头正想偷偷看了一眼,头顶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,“放肆。”
吓得申员外一哆嗦就跪地上去了。
“侯、侯爷,不知草民哪里得罪了侯爷?”
“你纵子胡作非为,欺压百姓,得罪的可不是本侯,而是一心为民的当今陛下。”
男人的声音始终淡淡,却不怒自威,听得申员外心里都拔凉拔凉的。
尤其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,他差点儿吓得趴在地上哭了。
“侯爷明鉴,草民冤枉啊!草民一直勤勤恳恳,为流民百姓施粥,不敢有半分懈怠,哪里、哪里就敢得罪侯爷和当今陛下。”
“你还敢狡辩?今日乃本侯亲眼所见申宝带人砸了城中铺子,苦主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番心血被毁,而申宝却还在大放厥词无一丁点儿悔改之心。”
申员外被这一声痛斥给说得哑口无言,自己的儿子他还是知道是什么德行的。
可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也不能不救啊!
“侯爷息怒。”他忙俯首,咬牙开口,“犬子犯下的错草民愿意弥补,还请侯爷饶他一条性命,草民日后定当好好管教。”
说着,他递上准备好的银子,顾时易神色淡漠,并未开口,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奏案,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打在申员外的心头。
申员外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,有些忐忑。
“侯爷。”
安静的堂屋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,而那冰冷的气氛仿佛随着这道声音骤然消失。
申员外松了口气,微微抬头看向开口的人,随即眉头一皱,这人是……
“我看申员外是真心想要弥补,侯爷不防给他这次机会吧!”
一听是为自己求情的,申员外忙点头,“是啊侯爷,若侯爷高抬贵手,申某必定谨记侯爷恩德。”
男人嗤笑了声,“谨记本侯的恩德就不必了,申员外还是记得严加管教申公子,莫让他再为非作歹,否则下一次可是法不容情。”
申员外连连点头应是,花严轻咳了声扶着他起来,“侯爷,那下官带申员外去见申公子。”
顾时易挥挥手,花严领着申员外俯首退下。
门外的人一离开,俞初九便笑着朝上首的人伸了伸大拇指,“侯爷威武。”
男人宠溺的看了她一眼,“我已经把工匠为你请来了,明日就可以开工了。”
俞初九扬唇,“还是侯爷贴心。”
“本侯如此贴心。”顾时易顿了顿,微微俯身凑近她,低醇的嗓音带着绵绵情意,“可有奖励?”
“奖励么……”俞初九眨眨眼,故作神秘的凑到他耳畔,轻轻吐出两个字,“下次。”
说完就准备跑,可惜还未跑远就被捞了回来,再次回到他怀里,男人低头,抵着她耳畔道:“下次可要加倍的。”
他话中寓意明显,俞初九脸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。
“夫人……”
一道声音传来,下一刻门被撞开,俞初九连忙推开身后的人,一本正经的站在一边望着来人,皱眉轻斥,
“阿初,不可无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