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我这心头总是莫名有些担忧。”
说到这儿,观南的声音也不由轻了些。
她的少女心思啊,伴随着美好的设想,终究是被摆到了明处。
明澈是她最信任的人,同他诉说自然没有什么。
观南唯一担心的、怕的,也向来都只有这她满心以为的美好不过是镜花水月,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“但愿是……我杞人忧天了吧。”
明澈转起了佛珠,道了声佛号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我佛慈悲为怀,你多年积善,必会保你无忧的。”
这些话,明澈这大半生早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,又说了多少遍了。
劝人向善,引人自渡。
他都习惯了。
如今又对着观南说出同样的话,却是费尽了截然不同的心思。
他从未如此强烈地希望佛祖显灵过。
让他在佛前许愿的人早已离去,如今对着他看重的孩子,他只希望能好好护着她。
是以,为观南和苏漾再落下一愿,是他对二人最美好的祝愿。
就目前看来,一切都很好不是吗。
“我们都在。”明澈定定地落下今日他同观南交谈的最后一句话。
只是这我们……
是他和佛祖,还是那个让他在佛前许愿的人呢。
……
“小姐。”
观南靠在软榻边,手里还拿着一本苏漾托人捎来的游记,矜持地打了个哈欠,眯了眯眼,慵懒地道。
“出什么事了,用得着你毛毛躁躁的。”
观南的语气平缓,话里没有半句指责。
她只是在教芳青罢了。
观南坐正了身子,从芳青手里接过了书信,一边打开,一边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