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韵不肯喝,塔吉特大妈以为她是在生病,犯拧,掰着嘴就喂了下去。
而后又找了外套,把楚韵裹在了衣服里,“阿韵,你听话,先去看病,看完病咱再回来不迟。”
楚韵有苦说不出,两个解放军在一旁也帮腔,其中一个蹲下来把楚韵背在了背上。楚韵正发烧,是身体软绵绵的没力气,哪里挣扎的过常年训练的解放军,很轻易的就被人背出了外面。
离铺子没多远,她就看到了远远行驶过来的车队,一顺溜的都是军方的越野车,雪已经不大了,可是却很冷。细碎的雪夹杂着风刮进脖颈里,她的心也仿佛坠进了冰里,冷的厉害。
她不敢再去看,只能把自己拼命的往解放军绿色的军大衣里缩,身体不停地哆嗦。每近一步,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割了一刀,一刀一刀鲜血淋淋,最近走近的时候,她已经哆嗦的像筛子似的。
解放军把她放在地上,她脚下一软,没站住直接瘫软在了地上。
而那行车戛然而止在她跟前,随着呼啸的风雪,车门缓缓地打开,一个人从车上下来,那双黑色的军用靴折射着冷光,往上是军绿色的大衣,那个人大步的走向她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鲜血淋淋的心上。
楚韵甚至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,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在那人距离她还有五六步远的地方,她再也忍不住,满是惊恐的往后缩。
她怕,好怕。
怕的恨不得立刻死去。
“楚韵,你再敢给我躲下试试?”
冷厉的声音随着风送到耳边,楚韵打了一个哆嗦,浑身僵硬着不敢再动一下,许久后,她抬起头,不敢看他的眼睛,视线落在他冷硬的下颌上,用自己仅剩的力量扯出一个难堪的笑容,“苏易楠,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。”
枉费她为了逃脱他,花了那么多的心思,自以为他不会找来,可她前脚刚落脚,他后脚就找来了。
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落魄,在他看来她是愚蠢可笑的吧。
楚韵拼命的吸了口气,把快要涌出来的泪水逼回去。
苏易楠走到她跟前,冷冷的睨着她,知道她消失的那一刻,他发誓过,找到她的第一时间,他一定会掐死这个女人。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增长,找不到她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。
“易楠,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吧?”
楚韵等待着苏易楠的怒气到来,可出乎意料的是,苏易楠很冷静,甚至没对她多说一句话。
他的身后走过来一个年约五十岁的人,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,“可把你找到了,这几天易楠可没少折腾我,找到了,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,小两口吵架,至于闹得那么不开。看在他不眠不休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找你的份上,就原谅他把。”
苏易楠伸手,握了握男人的手,笑着说:“多亏了李叔,要不是李叔,这么大的地方我还真找不到她了,我家老爷子还心心念念的等着我娶她进门呢。楚韵,还倒在地上干嘛?高兴的疯了,快来谢谢李叔叔。”
楚韵眼前一黑,差点忍不住上前杀了那两个自作多情的男人。
他们一唱一和的说的圆满,没一个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。
“不用了,我听说她还生着病,你还是赶快把人送进医院去吧。”男人摆了摆手说道。
塔吉特大妈走了上来,扯起了地上的楚韵,“你这孩子,咋那么不懂事呢,和家里人闹翻了也不说。”
巴雅尔也有些责怪,他们这里的人都感谢解放军,每次封山都是解放军来通路,楚韵做的真是太过分了。
“喂!你就不会说声谢谢呐?”
楚韵低着头,不肯吭声。
苏易楠把拉到自己的跟前,“不要逼着她了,她在家里性子就倔,这次也是我不对,逼她逼得太紧了,这段日子多谢你们照顾她,我先送她去医院。”
楚韵紧紧地咬着牙,发出咯咯的声音。
他怎么就能那么无耻的剥博取别人的同情?!
“没事,没事,阿韵挺乖的。”塔吉特大妈摆了摆手说道。
苏易楠留下自己的人善后,自己则带着楚韵上了车。
车子里很暖和,也很宽敞,两个人做一排,一个在最左边一个再最右边,中间隔了五个人的距离还绰绰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