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？”

“属下不知，但陛下传召所有皇子公主回京，包括玉鸾殿下及三皇子。

父亲只说，这是一桩喜事。”

“喜事？”明月轻叩木窗：

“本殿怎么没有听闻？莫不是暮王叔同意了铭轩娶他的侍女？或者十、十一两位皇妹要大婚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思琪沉默，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
明月也不强求，只是继续询问：

“宣王与清和离府了？”

“是，两位武脉恢复，已经离府。”

“打伤宣王之人，可有查明？”

四个月时间，若还查不清，明月就要怀疑宣王府的能力了。

“已经查明，乃东海之滨长风遗族，族女风芙蓉所为，起于宣王猎雁，误惊对方马匹。”

“果然，胆量不小。”

重伤宣王，挑衅皇权，当真井底之蛙，不识天高海阔。

“宣王府暗卫首领出手，已将其诛灭。”

明月点头，确该如此，随即抬眸，遥望天际白雪倾覆，道：

“玉鸾如何？”

“玉鸾殿下已服下九品复脉丹。”

“嗯，焕颜丹，她可服了？”

不知出于何种心理，玉鸾积极治疗武脉，却始终没有恢复容颜。

“玉鸾殿下服用了。”

“哦，很好。”

明月展颜一笑，这是想明白了：

“既如此，去将风长莲带来吧。”

算算时间，风长莲已被押禁四个月，如今玉鸾伤势复原，她总算有时间探查「遗族」之事了。

“是，殿下。”

一刻钟后，沉重脚步声传来，明月转身，便望见白衣翩翩，俊俏纯净的风华少年缓步而来，面上带着久不见天日的苍白之色。

难怪能哄骗玉鸾，的确惹人生怜。

风长莲停在明月三步至外，垂首沉默，明月眉眼微挑，道：

“风长莲，长风遗族少族长？”

“是。”极为干净清脆的声音。

“可知本殿身份？”

“夫人的妹妹。”

“哦，夫人？水碧是你的夫人吗？”

“是，我们拜过天地，饮过合衾酒，行过夫妻之礼，她就是我的夫人。”

风长莲猛然抬头，神情激动：

“我要见夫人，夫人她……”

明月不答，反而话音一转：

“长风遗族，遗族二字缘何而来？”

“我族……”风长莲犹豫。

“你最好想清楚再说，长风遗族纵有宗阶强者，但四国立国，已有八百余年，人才倍出，强者无数，绝非你们可以肆意欺凌之地。

昔年玉鸾初出家门，年少天真，为你所骗，暗卫亦受你所挟，方才受制于人。

但本殿可不是她……”

“玉鸾？”

“水碧。”明月冷声道：

“你竟丝毫不知她的身份，罢了，终是你与玉鸾之事，回答本殿的问题。”

“我族……是皓阳风氏遗民。”风长莲头颅低垂，情绪莫辩。

“皓阳风氏？不，九百年前，天凰皓阳分崩离析，开启大陆长达百年的战乱，直至四国立，天下承平。

光阴辗转，岁月变迁，九百年血脉交融，这世间早已不存在皓阳遗民，世间之人，皆是皓阳血脉，亦皆不是，又何谈皓阳风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