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童才想起来,他现在已经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了。
两名探手骑着马走过去,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督粮道的押运官兵。天统司阎王殿,常年手握不受限制权力的人,身上的气场自然强大。
“滚!”一名探手冷冷的说道。
“阁下是。。?”一名带队的官兵没敢发飙,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金陵府天统司办案!再说一遍,滚!”探手从怀中掏出腰牌,督粮道的官兵立刻麻溜将粮草车挪开。
“两位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叶童朝两个中年人抱拳道。
中年夫妇楞了一下,然后才笑着朝叶童抱拳道:“多谢这位公子相助。”
“举手之劳,这些狗东西就会欺负老百姓,远了我管不了,但是只要我看见我就得管。”
中年夫妇显然对天统司也心有忌惮不愿多说,再次感谢了叶童之后,打马迅速离开。
等叶童他们离开很远之后,督粮道的这队官兵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。
这些活阎王是真惹不起,天统司抓人,只要有一个看上去似乎像理由的理由就行了。
而且谁都管不着。一旦被抓紧了天统司自己的大牢里,铁人都能被熬化了。
那时候说你是圆的你就承认自己是圆的。
说你是扁的,你就承认自己是扁的。
“快走快走,今日不吉,赶紧进城卸粮,都别再招惹事端了。”
“这天统司居然还能帮着老百姓?”中年夫妇一气跑出去很远,才让马在路边的树林里吃草休息。
女人听到男人的话冷哼一声道:“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思,都是一样的坏种,哪个能帮老百姓。”
男人点点头:“说的也是,不过我听说阳平城天统司的那些探手可真是出钱出力救人来的,这可假不了。”
“哼,沽名钓誉而已,都是一丘之貉。”
“你呀,别那么大仇恨了,咱们又不招惹天统司,离他们远点就行了。”
男人摇摇头笑着说道:“你若是看到怡红院老鸨子的手段,你就知道什么叫狠辣无情了。”
“哼,若不是你为了还人情,我才不跟着你淌这趟浑水。”
“哎呀我的娘子,咱们都来了还说那个干吗?当年老鸨子救我一命,我答应她为她做一件事,咱们江湖中人,总不能失信于人吧。”
两个人骑术精湛,一直到未时便远远看见金陵城高大的城墙。
两个人寻了个没人的树林,将身上的打扮又换了一套,女人将自己姣好的面容化成病恹恹的黄脸婆。
做好这一切之后,女人掏出一把匕首朝自己骑的马屁股上轻轻一扎,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朝前疯狂的跑去,一会便不见了踪影。
女人拽着缰绳一个漂亮的燕子抄水,稳稳坐在了男人的马上。
“娘子这一身功夫真是厉害,易容术也是出神入化。”男子笑呵呵的将一件掉了色的披风披在女人身上。
“少拍马屁了。”女人嫣然一笑,将自己整个蜷缩在披风里,装出一副久病不愈的样子。
男子骑马来到城门口,城门监的健卒拿着竹枪戳了戳男人的腿懒洋洋的问道:“干什么的?”
“大人,小人的老婆病了半个月了,想进城找个郎中看病。”
男人撩开披风,露出女人病恹恹的脸。
“有路引吗?”
“大人,小的没有路引。小的是山中猎户,本想自己熬些药吃上慢慢就能好,却没想到反而严重了。还望大人开恩,让小的进城给老婆看病。”
健卒打着哈欠斜了男人一眼道:“没有路引不能进城。”
“大人,您费心。”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吊铜钱悄悄递给健卒。
健卒用竹枪挑着一吊铜钱咂咂嘴道:“进去吧,他妈的穷鬼,也就是大爷我心眼好,给你们留点银子看病。换成王大头不把你骨髓敲出来才怪。”
“谢谢大人谢谢大人。”男子千恩万谢,将披风给老婆披好,骑马进了金陵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