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神典虽好,但血流公子稍微一个不注意,很有可能就会成为那魔神的宿主,被那魔神夺舍了肉身,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,血鹏自然不舍得让他冒这个险。
“他不过是一个连肉身都被毁了的伪神,现在也就半具残灵罢了,难道我还怕他不成。”血流公子毫不在意。
曾经的魔神,不代表现在就能压着他,他会变得更强,超越他,夺舍又怎样,到时候直接吞噬他那半具残灵,成全自己。血流公子想道,一张白净的俊脸,满是阴沉之色。
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,族中花费了如此多的资源来培养那个没用的杂种,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伤的那么重,以至于他体内积累的元阴之气,以及不知道积存在他体内的药力,损失了多少。
他倒是对那能突破魔神侍甲,扒去血阴一根脊骨的艾亦产生了些许兴趣,同时也很期待与艾亦战上一场。
其实,他们虽然在花费大量的丹药为血阴稳定伤势,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,血阴能不能撑到药灵院那名大医师到来都还是个问题。
如果撑不到,血流肯定只能修行魔神典,并且将血阴体内的元阴之气和药力全部夺过来,挺而走险,他不相信,以自己的天赋,还会被那只剩下半具残灵的魔神吞噬了。
到那个时候,他自己做魔神,自己积累信仰之力,自己成仙成神,岂不是更好。
人都是有私心的,更别提生无定时的修者了。如果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,谁愿意把机会留给别人呢。
也许每个修者,踏上这条路的初衷,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,亦或是为名为利,甚至仅仅是为了能够活的更久,以及长生不老,不死不灭,称霸世间。
但,修行之路多风雨,本就是朝不保夕的一条路,为了变得更强,有的人就失去了出发的初衷。为了强大,可以不择手段的,去突破到更高的境界。
甚至有的人为了突破,绝情绝义。以残忍的手段,与天争,与人争,杀人夺宝,屠杀生灵的事也干得出来。
血阴公子躺在床上,刚刚服过药的他,能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休息。回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一件件恶事,以及那一个个死在自己手中的人。
想起他们死时,看着自己的那种仇恨的眼神,血阴公子心中,就止不住的有寒意横生,自己以前,根本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死活,现在报应不爽,他的下场,与那些被他害死的女子,将会是一样的。
脊骨处的空虚,以及伤口上的痛楚,还有心中的愧疚,一次次冲刷着他的心神。
现实是那么的残酷,原来他,不过是血鹏的小妾与别人生的野种原来,他一直都在被人利用。然而他现在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,因为现在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女子,都是他被逼着吸干元阴的。
他知道,现在的他,就像个傀儡一样,被人随意的操控着,如果不是他很有利用价值,以血鹏和血流两人的性子,又岂能留他活命?
血阴公子目光空洞的盯着墙壁,如果他不穿上那魔神侍甲,而是被艾亦直接杀了,也早就解脱了,可他现在,就是个废人,想死都死不了。
他的身体,他自己清楚,做了十几年的男人,死的时候却要以女人的样子。他不甘心,悔恨的泪水滚落了下来,可此时的他,却无能为力。
“艾亦,你是对的,如果可以,我宁愿被你杀了。”血阴公子闭着眼睛,躺在床上,眼角不断的流着眼泪,仿佛用尽了所有力量,血阴公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,却不知,那潜伏在他体内的玄气,却是闪烁着莫名的光辉。
远在祖境的艾亦,此时也刚刚解决了一方势力,正要去下一方势力的时候。他却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本来在他的控制下,将要飞走的神殿却停了下来。
艾亦独自一人盘膝做在神殿之顶,手中捏起一个十分奇怪的手印,意识便沉入了丹田。
丹田中,一把妖镰漂浮在真元液池上边,妖镰上,还有一朵不太旺盛的绿色火焰在燃烧。
那绿色火焰,原来是艾亦以自己的一株生命之火,在以道家奇门之法,来模拟的血阴公子的生命之火,这样,自己从这生命之火上,便可以看出血阴公子到底还活着没有了。
不过,艾亦所用之法,在血阴公子死后,是不会影响到艾亦的。就是说,血阴公子的生命之火若是消散或者熄灭了,那么他这诛生命之火,便会回到原来的地方,也就是肩膀上。
沉下心的艾亦,发现透过妖镰,他能够很清楚的知道血阴公子那边的情况,就相当于他与血阴两人是面对面一样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妖镰中融合了他业骨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