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间，我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，开始整理书本，和最近一个月的篇子。

小乐走进来，坐在椅子上，看着做折纸的小羽，说：“小丫头，小乐哥哥要请你吃东西，想吃什么？”

小羽抬头儿看了小乐一眼，笑上眉梢儿，一边继续折纸，一边说：“小乐哥哥，我想吃的东西有很多，你是不是要一样儿一样儿地请我吃呢？”

“那有什么问题，小乐哥哥不怕被你吃破产！”

“小乐哥哥，其实我最想吃的是舅妈做的肉丸子！”

“那个容易，还不用我花钱……不算我请的。继续往下说……”小乐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儿，类似万马奔腾的节奏。我想起薰薰有这个习惯动作，小乐啥时候学过来了？

“第二个，”小丫头舔了舔嘴唇儿，“我想吃薰薰姐姐做的素丸子……”说着还涮了涮舌头，抹了抹嘴角儿，“馋的我呀……”

小乐哑了，脸上升起红晕，明显的小丫头在取笑他！他又急不得火不得……

“小羽，别玩儿了，帮哥整理东西，把书和笔记本分开……”我给小羽丢了个眼神儿，又喊小乐，“嗨！你很闲啊？快去收拾你的烂摊子，用了比我多一倍的空间……”

“那能怪我吗？”小乐闷闷地说，“你有个帮手儿，三天两头儿帮你收拾……”

“哎？别说这没良心的话啊！小羽要帮你收拾，你不是不让吗？说她收拾完了，你就找不到东西……”

“哥……”小羽喊了我一声，又不说话。我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本子，心里一惊，坏了！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！

两个星期以前，林铃儿带着一个叫陆璐的女生来找我，还让我叫上小乐，原来她想介绍小乐跟陆璐认识。小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，冷冷地跟女生点点头，就走了。

陆璐尴尬得脸通红，林铃儿拉着她耳语了一句什么，然后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我，说：“小峰，这是我去年的思政课笔记。你们期末考试应该是模拟中考，这个能给你省点儿时间。”

我把笔记本丢在书包里，偶尔找书本时碰到，也懒得拿出来看，想着期末考试之后还给她。

明知道不能让小丫头看见，可是考试这几天不需要带那么多书本，换了个小书包，就把它忘得死死的……

“小羽，”我试着拿回那个本子，小丫头不松手，“只是一个思政课笔记……她给我时，我没好意思拒绝……她也是好意。后来我就忘了……”

小丫头看着那个笔记本，一颗泪珠儿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封面的签名儿上。她抬手抹了一下眼睛，把本子摔到书桌上，转身就走。

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儿，她甩了两下，甩不掉，就一口咬在我的手腕上……我不松手，她就使劲儿咬，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……

小乐一步跨过来，低声说：“都松开！要出人命了！”说着塞给小羽一块纸巾，拍了我后背一掌，说，“当哥的，先松手！”

我一松手，小丫头马上松口。她用纸巾抹抹眼睛，跑了出去。

午饭时，我悄悄瞄着小丫头。她不理我，也不看我，龇着小白牙，跟奶奶撒娇……

我闷闷地吃完饭回房间睡觉。小乐一直没上床，在收拾他的书本和篇子。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。

“小乐哥哥，我来帮你吧？”

小丫头的耳语声把我叫醒了。小乐也耳语道：“大懒虫睡着了，你轻点儿啊，小丫头……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“小丫头，吃饭时，你跟奶奶相互递眼色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小乐哥哥，你没注意到吗？今天老妈不理老爸呢！”

“有吗？为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