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中年人说了一句,忽然手里真力,似被安二双手扶起,立直了身子笑道,“既然少侠气量宽宏,领了薛某这个情,那薛某也不必客套,若是不弃,可否愿到府上一叙?”
“这。”安二见这中年人内力说发便发,说收便收,自己抵挡过去的内力宛如泥牛入海一般,心中说不出的惊讶,正思量间却见中年人反倒邀请自己去府上喝茶,这可说不出的奇怪了,想着这一日寻找小安不获,大哥踪迹又不曾见得一丝一毫,如何能去对方家里喝什么茶,不如早点了了此间麻烦,再行定夺。
“阿伯盛情,晚辈心领,只是还有些许私事未能处理,便不叨扰了。”安二施了一礼道,他出身寒胡本不大通汉人礼数,只是日常见惯了严庄的书生趋避动作和语言,觉得有趣,反倒爱学上一番打趣几句,此时用出来也不知道对也不对,总之是实用为主,也顾不得其他了。
“哼。我爹请你喝茶,你反倒拿了架子。你也不去打听打听。”小是非凑上身前冷冷说道,却被中年人打断了话语,“崿儿!”他这一句出口,那少年便不敢多说。
“既如此,薛某也不相强。他日若更在幽州相遇,还望少侠万勿推却。”中年人说罢,算是与安二告辞别过,安二也不多说什么,独自牵了白马,见众人都把目光看他,觉得老大不自在,想着自己来时候是从西边,现如今再要寻人,只得朝东边去了,心念既定,便往东走。
众人见安二走了,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群便潮水般渐渐退去,只留了中年人父子还在当街立着,那茶博士从地上起来,只是摇头说着“晦气”,直到被中年人拉着,给了一块银子在怀里,正要喜笑颜开去陪笑,却被少年挥手打发了去。
“爹。今日这人是随便撞见的,爹觉得如何?”那少年郎望着父亲问道,脸上狠巴巴的纨绔表情已经全然不在,此时倒像是个恭敬自守的好郎官。
“崿儿。你觉得呢?”中年人若有所思的问道。
“此人要得,至少,比孩儿强得多。”少年郎说着,面上一副诚恳。
“你说的没错,这个年轻人该与你大哥在伯仲之间。”中年人点头道,“看来他不知道咱们的身份,又或者他知道,有所顾忌罢了。”
“爹的意思是?”
“也不急在一时,再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