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油门用力,车速提起来。
“慢点,”蒋遇笑着看她,“不差这一会儿。”
可秦羽可依然没减速。
终于到家了,蒋遇乏了,奔着沙发去,秦羽可推着他背,“先洗澡。”
“老婆,让我躺一会儿再洗行吗?”
秦羽可坚持,“不行,快去洗。”
蒋遇快速的冲个澡,接过秦羽可递来的睡衣穿上,“你不睡?”
“我把你脱下来的衣服洗了。”
蒋遇拉着她手腕,“别洗了,你也累了,明天再洗吧。”
“我不困,你快去睡。”
蒋遇又被她从浴室推出来,身子刚沾上床,通体的乏累就跟开闸的洪水,闭上眼睛没多会儿工夫就睡了。
洗完衣服,秦羽可琢磨着人应该睡沉了,到卧室一看,拿走了他的手机又关好门。
他的手机密码是她的生日,解开后,先点开最近几条通话记录,父亲的号码在内,通话次数也比较频繁,短信也有两条,一条写着浦发银行几个字,后缀一串银行卡号,第二条是今天发的,是个详细地址。
她刚要退出,手突然顿住,“”
蒋遇的银行卡绑定着他的手机,每次存取款都会由银行发来一条流水信息。
手慢慢滑动,找到银行服务短信点开,每个月都有流水进出,几十几百,成百上千,一直到某个日期停住了。
她指尖在抖,眼圈瞬间红了。
火化时间安排在早五点,蒋遇找的熟人,排在头一号。
最后一面瞻仰遗容,栾瑛哭得快站不住了,秦羽可和蒋遇一边一个搀着她胳膊。
落叶归根,爷爷要葬在老家的,蒋遇开车,秦羽可在副驾,后座上是栾瑛和秦树峰。
回奉埠的路上,车内气氛安静压抑,秦树峰半路接了几个电话,还有心思跟对方聊得兴起,秦羽可压着火,不就因为爷爷生前向着她们母女,他就记恨起爷爷。
秦树峰看着车窗外,“行,等我回去的,我们好好聚聚”
爷爷还为入土,他竟然有心情去吃饭。
秦羽可咬住后槽牙,接着嘴唇颤抖,蒋遇注意到她胸口起伏剧烈,“小可,帮我拿下水。”
“”秦羽可睫毛颤了颤,她拿起水杯拧开,递给他。
蒋遇喝完还她,“纸巾。”
秦羽可又抽张纸巾给蒋遇。她知道是蒋遇故意的,也是不想把场面闹得太僵。
情绪得到缓冲,秦羽可也平静了。
这时候吵、闹,还有什么意义?只能让外人瞧了笑话。
等车停在奉埠县城内,老家来人带路去祖坟下葬。
栾瑛在那又嚎啕大哭了一场,比秦家的儿女哭得都动心,邻里邻居全认识栾瑛,有的安抚,也有叹她不易的。
栾瑛孝顺两位老人,大家有目共睹,至于谈及秦树峰这个人,没好气的一句不是个东西!
吃喝嫖赌、抛弃妻子,连自己的父母也没尽赡养的义务,能算个人?
全部仪式办完,一车队的人安排去饭店吃饭。
其实,今天的车都是蒋遇的朋友来帮忙的,没一辆车是冲着他秦树峰。菜上齐了,秦树峰代表秦家简单的说几句,就开席了。
蒋遇离席去卫生间,秦树峰眼神一直瞄着人呢,赶紧跟了出去。